Coincidentally, I am also bent

night.

顾云鑫坐在酒吧里，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全然不顾其他人微带指责的目光——一个帅小伙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一看就是那种小混混。

顾云鑫从喝第一杯起，就想起了很多事情，自己和那个人，一直是很好的朋友，那个人脾气很好，从来没见过他和谁动过手。

每次干群架的时候，顾云鑫都不会叫他，因为顾云鑫知道他不打架，无论如何都不肯动手的那种。

明明这么好的关系，干嘛要说破呢。

明明是个小女孩，怎么就变成个大男人了呢。

顾云鑫叹口气，自己的初恋竟然是个男的。而且现在，他还和这个男的纠缠不清。

按了按太阳穴，脑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下午发生的事来。

在水上公园的时候，那个人一定是跟踪了自己才会出现地这么及时。

顾云鑫越想越头疼，心中纠结至死，就拼命地灌酒。

这一身酒味回家肯定不行。

顾云鑫摸了半天才摸到自己身上的手机。

电话簿....电话簿在哪呢....手机怎么老晃啊.....

好不容易拨通了号码，顾云鑫拉长声音喂了一声。

那边的杨天帆有点紧张，顾云鑫这个电话是想干什么，再次撇清关系吗？

没有听到那边的回答，顾云鑫声音略带不耐烦：“肖景？？你在不在啊？？那什么，我在....在....我在哪来着....我在哪啊.....”

杨天帆一听他这口吻就知道他喝醉了，还醉的不轻，电话都打错了。

“顾云鑫？你好像打错——”

“我在哪啊——”顾云鑫在电话里嚎了一声，“肖景我迷路了——”

“........”杨天帆简直哭笑不得，“你别急，你是在KTV还是游戏厅还是餐馆？”

“我.....我在酒吧啊....哦对了，我好像在狗带酒吧来着....”

“好，你别乱走，我去找你。”杨天帆说完这句就匆匆挂了电话，立即拿了外套出门，招了一辆的士。

杨天帆找了好半天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已经趴在桌子上有点不省人事的顾云鑫。

杨天帆推推他，“顾云鑫？顾云鑫？睡着了么？”

顾云鑫哼了两声，挣扎着坐了起来，看了眼杨天帆，傻呵呵一笑，“杨天帆。”

杨天帆暂时松了口气，“你还认得我是谁啊。”

顾云鑫晃了晃脑袋，嘟囔道“我说肖景，你怎么才来啊。”

杨天帆，“........”

拖着这个醉鬼出了酒吧，杨天帆找了个台阶让他坐下来，好吹点冷风清醒清醒。

顾云鑫茫然地环顾一下四周，问，“碗呢？”

".....what?"

“我们的碗啊，讨钱用的碗。”

“........”杨天帆脑门上掉下三条黑线，“我们不是乞丐。”

顾云鑫一愣，突然眉头一皱，狼嚎鬼叫起来，“我们的碗没有了——没有碗了——呜呜没有碗了——”

杨天帆被吓了一跳，赶紧捂住顾云鑫嘴巴，“别嚎了你！别人看我们呢！”

顾云鑫被捂住嘴呜呜地发不出声，就一双眼睛盯着杨天帆表示抗议。

“你再吵我不管你了。”杨天帆试着用一些幼稚的方法去威胁神志不清的顾云鑫。

这个方法果然起效了，顾云鑫真的安静了。

但是他还是一脸“我们的碗没有了”的悲伤表情。

杨天帆实在没办法，去不远处的水果店硬是用50元把老板用的小铁碗买来了。

“给你给你，你的碗。”杨天帆把小铁碗塞到顾云鑫手里。

顾云鑫拿到碗，开心了，把碗放到跟前，但是这种开心并没有维持多久。

"What about the money?"

杨天帆嘴角一抽，这回他懂这个意思

从钱包抽出一张十元的，丢进那只铁碗里。

但是顾云鑫还是不满意，“没有硬币。”

杨天帆：“你要硬币干什么。”

顾云鑫：“哪有乞丐的碗里没有硬币的！”

杨天帆都被他气笑了，“好，硬币....我去换....”

这里离超市有几步距离，杨天帆有些放心不下顾云鑫一个人呆在这，想把他一起拉走，但是顾云鑫死都不肯走，抱着他的碗表示要在此坚守阵地，以防其他乞丐来抢。

杨天帆两步三回头，生怕这家伙哪根筋不对开始耍酒疯。

还好，顾云鑫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认认真真地在那里做乞丐。

不过，当杨天帆换好硬币出来的时候，顾云鑫那还真出了点事。

不是顾云鑫自己找事，是别人找他的事。

几个染了头发的男生站在他面前，似乎在和顾云鑫聊天，还放声大笑着什么。

“兄弟啊，你说你是乞丐？”红发男生忍笑问道。

顾云鑫眨眨眼，“嗯。”

旁边一男生笑疯了，“妈的这人是智障儿童吧哈哈哈。”

“既然你是乞丐，我们给你十元钱，你把你的外套给我们怎么样。”

顾云鑫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句子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长了，有点不理解。

旁边耳钉男忍不住了，直接上来想把顾云鑫的外套脱下来，这个外套应该还能换几个钱。

虽说是神志不清，但顾云鑫潜意识里知道要反抗，可能是醉酒的原因，他出手的时候力道太重，猛地一拳，那耳钉男瞬间就打出鼻血了。

另外几个男生皆是一惊。

“我操他妈的！”红发男生最先反应过来，冲上来抬脚就踢。

顾云鑫是坐着的，躲不过，硬生生挨了这一脚！

尽管杨天帆是加速拼命跑来的，但还是没能赶上。

顾云鑫吃痛，闷哼一声，被踢地趴到身后台阶上，差点滚下来，抬头看见赶来杨天帆，有些恼火，“有别的乞丐要来抢地盘了！”

杨天帆哪管的上别的，一把把他拉过来，急道，“疼不疼？踢的哪里？”

顾云鑫皱眉，“什么？”

耳钉男狠狠地抹了抹鼻子下那些血，骂道，“他妈的来两个就揍两个！啥JB玩意儿！敢打老子！”

杨天帆转头看向那个红发男生，站起来，眼睛里满是敌意，“你踢的对吧？”

耳钉男啐了一口，“你他妈什么狗东西？轮得到你来说教？”

杨天帆没理那个耳钉男，径直朝那个红发男生走过去。

其余两个男生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们都笑着准备看戏，杨天帆除了比他们高一点，看起来实在是没什么威胁性。

红发男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杨天帆一拳头挥上去，红发男几乎有那么一瞬间不屑地笑了笑，像是认定这一拳头没什么力量一样，直接出手去接。

"Crack-!"

一声清晰的，属于骨头断裂才能发出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红发男浑身一震——怎么了。

杨天帆再直接一脚踢上他小腹！

红发男这才反应过来，惨叫出声！

其他三个见势不妙，赶紧冲上来帮忙，杨天帆冷笑一声，整个高中他一次架都没打，这还是第一次和人干起来。

不打架的理由很是荒唐——控制不好力道。

以前和学校三个男生打架，一拳头解决一个，每个的鼻梁都差点被生生打断了！

所以最后的结果，四个男生痛苦地躺在地上，像虾米一样弓起身体，缓解疼痛。

杨天帆把那个满脸惊恐连声求饶的红发男拖到顾云鑫面前，“踢。”

顾云鑫不解，“踢他吗？”

“嗯，他刚刚怎么踢你，你就怎么踢回来。”

顾云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他背部象征性地用脚踢了踢。

杨天帆皱眉，蹲下来直视顾云鑫眼睛，“你老实告诉我，刚刚被踢地疼不疼。”

顾云鑫很老实地摇了摇头。

杨天帆斜了一眼被打得疼出眼泪的红发男，“赶紧去医院，还能接上。”

说完，就拉着顾云鑫走，顾云鑫还不忘记拿上那只小铁碗。

“哎，我们的硬币呢？”

杨天帆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五个硬币，扔进小铁碗里。

顾云鑫这回真的开心了，把碗塞给杨天帆，抱住他胳膊又开始嚎别的。

杨天帆这才意识到，所谓的耍酒疯，才真正开始——

一路上，顾云鑫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在嚎些什么鬼，反正杨天帆是一个字都没听清楚的，只能一直“嗯”“然后呢”“好好好”来敷衍塞责。

“还好家里没人，否则我们俩就得去开房了。”杨天帆把顾云鑫拖进家门，顾云鑫死死地抱着杨天帆胳膊不放，越嚎越起劲，感情色彩丰富，一会哭一会笑的，就差送进精神病院了。

杨天帆把他放到沙发上，想先去倒一杯水，顾云鑫却死都不肯松手，抱着杨天帆胳膊不让他走。

杨天帆无可奈何，拍拍顾云鑫的脸，“把手放开，我给你拿糖吃。”

顾云鑫摇了摇头，“我不吃蚊子。”

“.......我是说给你吃糖。”

“我不吃蚊子！！”顾云鑫似乎火了，把杨天帆猛地一推，揪起沙发上的抱枕就往他身上摔！

杨天帆开始庆幸还好自己家没有鱼缸之类的。

“好好好你不吃你不吃！你别砸了！”沙发上仅有的五六个抱枕全被顾云鑫砸到地上去了，等到顾云鑫发现没有东西给他砸了，又气又烦地往沙发上一倒，整个人蜷在沙发上低声呜呜地不知道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杨天帆把抱枕捡起来，放到茶几上，趁顾云鑫没发现，赶紧溜去厨房想倒杯水给他喝。

“他到底喝了多少啊.....”

自言自语间，突然从客厅传来“嘭——！”地一声闷响。

杨天帆一惊，慌忙放下水壶冲进客厅，“顾云鑫！”

顾云鑫趴在地上，很明显是从沙发上不小心滚下来了......

“我操你妈你怎么这么蠢啊.....”杨天帆都忍不住爆粗口了，快步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再检查有没有摔出什么问题。

顾云鑫吸吸鼻子，任杨天帆把他胳膊脑袋摆弄来摆弄去。

“呜.......”顾云鑫看着杨天帆，哭丧个脸，“我要出去玩.....”

“玩你奶奶个球。”杨天帆把他抱起来，重新放到沙发上，“不许再乱动了听到没有。”

顾云鑫不死心，拉着杨天帆的衣角，可怜兮兮地又嚎了一遍，“我要出去玩.....就一下下.....”

a long time.

杨天帆：“——我真是怕了你了.....”

杨天帆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带着三岁小孩子出来的妈妈，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手。

“嗷——我要玩这个！”顾云鑫整张脸都贴在超市一角的夹娃娃机上面，形成一个大饼脸。

杨天帆抽出一张十元的去机器那里兑了十个游戏币，顾云鑫愣愣地接过游戏币，问，“我说我要里面的熊猫。你给我钱干什么。”

"......"

杨天帆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把那十个游戏币拿回来，“要熊猫是吧.....”

One, two, three... nine.

十个硬币，九个熊猫。

顾云鑫抱着那些熊猫还不满意，“我全要了，你都给我拿出来。”

你能和一个醉鬼能讲道理吗？

你能对一个醉鬼发火吗？

杨天帆又好气又好笑，先从前台买了两个大号塑料袋，全夹上来？这事儿他以前还真没做过。

顾云鑫也不管别的，就坐在地上装娃娃，杨天帆夹一个，他就从娃娃机下面的出口处拿一个，再乐呵呵地把它们装到袋子里。

杨天帆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满身酒气，傻乎乎装娃娃的顾云鑫，莫名地弯起了眼睛。

最后，两个人提着两大袋子的娃娃离开了。

顾云鑫总算是折腾累了，回到杨天帆家就倒在沙发上，哼哼唧唧了一会儿，就以神一样的速度睡着了。

And this time...

超市查夜班的领班几乎是边吼边冲到了前台，暴怒道，“怎么回事！？今天值班的是哪个！监控呢！快把监控调出来！！娃娃机失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