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wanron Hakomae] Hope synaesthesia

Chapter 11 10 Upside Down (2)

吗?不妨都说出来听听啊。只是单纯地主观臆测苗木君做了什么的话,这样的结论有可能服众吗?”

四周鸦雀无声,与其说是被狛枝一口气把所有人拖下水的说法给震住了,不如说是被他切中核心的质问给问住了。

“我觉得,大家晚上肯定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的。”不二咲为难地说,“都已经睡着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不在场的证明吧?”

“我赞同不二咲殿的说法。”山田一二三一脸严肃地托了托他的眼镜,“狛枝殿太强人所难了,目前我们所知的在夜时间外出活动过的人就只有舞园殿和苗木殿以及凶手,很显然,苗木殿是最有可能趁机行凶的人选。”

“那个……其实我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朝日奈举起了手,“昨天夜里,因为我看过动机视频后非常害怕,所以请求了小樱陪我一起睡。”

“你说的小樱……是谁?”桑田迟疑问。

“是我。”大神樱答道。

石丸一脸震惊:“太过火了!学生宿舍怎么可以男女生共住?!”

“但是我是女生啊?”大神樱回道。

“……”一片汗颜。

身为超高校级格斗家的大神樱有着健壮远超常人的魁梧身躯,从石丸现在尴尬到脸红的模样来看,大概是一开始就下意识地忽略了她身为女性水手服的着装,将其视作男性一般看待了吧。

“原来如此啊。这样说,事发当夜,这位朝日奈同学和大神樱是在一起度过的,考虑到只有执行了杀人行为的凶手才能毕业的前提而排除了共犯的可能性,你们两人就拥有了不在场的证明。”

狛枝想了想,继续道:“在此基础上就可以确认以后朝日奈同学和大神同学的证言都是真实无误的吧,太好了,排除了两个选项呢。”

大和田被他那过于轻松的语气弄得恼火起来:“搞什么啊,实际我们大部分人都是自己在自己的房间休息的啊!按你这小子的怀疑论来说,难道我们都是嫌疑者吗?”

“难道不是?”狛枝笑吟吟地反问。

真令人火大!大和田的额角爆出一根青筋,伸手指着白发少年,充满敌意地瞪着他:“你这家伙简直聒噪得让人心烦,除了把水搅浑以外一点作用也没有,啊——对了,之前黑白熊说宿舍夜时间会断水是因为你潜入学校的时候一部分供水线路被破坏掉的缘故吧?这么说来,最可疑的其实是你才对啊!”

“诶?是这样吗?”狛枝歪头。

“别给我装蒜!”大和田一拳砸在扶栏上,视线凶恶,“从潜入学校到学级裁判这段期间你这家伙根本就从未出现在我们任何人的眼前过吧?明明第一天就进入这里了,可谁都不知道你的踪迹。行踪鬼祟一看就是想搞什么阴谋……说不定就是你杀了舞园,然后妄图利用学级裁判处刑我们所有人!之前袒护苗木的做法只是为了防止他被我们投票,根本目的只是在保全你自己的性命的前提下杀了我们吧?”

“大和田你冷静下,之前狛枝前辈明明还拒绝了换成我为他担保……”石丸迟疑道,“如果他的目的是你说的这样的话,显然不会选择明显可疑的苗木吧?”

“哼,石丸你还是太天真了,像你这样的乖乖牌根本不能想象出有些人的狡诈之处的。正是因为苗木可疑,所以才能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而且因为真凶是他本人,因此狛枝一定知道如何帮助苗木脱罪的方法。”大和田冷笑起来,“因为我是暴走族的首领所以能够闻得到,这个人身上有种令人不快作呕的气息……”

浸染了无数黑暗,仿佛沾到就会令人不幸的气味,遮掩在光鲜的表面下恐怕早就已经彻底腐败堕落的感觉。他的眼睛在谈论生死的时候淡漠得令人恐惧,仿若只是提及路边草木一般的平静语气……大和田盯着从容微笑着的狛枝,眼底闪过一丝忌惮。

“我在看守尸体发现现场的时候听见了雾切和苗木的对话了,雾切说她在舞园的尸体附近找到了一根白色的头发,很短,而且有点卷,嘿,不是恰好符合你的特征吗?尸体发现以后我一直守着现场,你不可能靠近,也就是说你是在更早之前的时候就去过苗木的房间了!”

“但、但是狛枝君没理由会想杀了我们吧?”不二咲懵懂地问。

“那如果假设他就是这次自相残杀游戏的幕后黑手呢?”塞蕾丝微微一笑,“如果是幕后黑手的话,特地设置这些规则,近距离旁观我们在自相残杀和互相猜忌中走向全灭……听起来还真是让人绝望,或许对于幕后黑手本人来说可以算上茶余饭后的余兴节目?”

众人一时沉默,彼此都目光闪烁,明显是各有思虑。

“塞蕾丝同学和大和田同学……你们说得不对。”

雾切看向提出异议的苗木诚,在他的脸上很少会看到这样郑重又谨慎的端肃神情,一句话以后短暂的沉默应该是在内心里整理措辞,苗木抿了抿唇角,认真地对着两人说:

“狛枝前辈不可能是杀害舞园同学的凶手,因为昨天夜里,他和我一直待在一起。”

As soon as the words came out, everyone in the audience was shocked.

“喂,苗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十神皱眉,“事到如今你还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苗木几乎是秒答,他闭了闭眼,“可能性命相关的我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法取信大家了,但这就是事实,我会为我说过的话负全部的责任。”

“你、你……”石丸诧异地看着他,手指指着他语塞半晌,难以置信地道,“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苗木同学会和一个陌生人独处一夜?!而且在这之前你居然都没有跟我们透露过任何信息!”

“因为他对我来说不是陌生人。”苗木答道,“我和狛枝前辈早在入学前就相识了,我们是在交往的关系。”

Click, click.

场中传来了谁风化的声音。

“交、交往?”叶隐的眼睛瞪得几乎脱眶,“我是听错了还是理解有误,是说情侣关系的那个……”

苗木点了点头。

“看、看不出来啊……”叶隐干笑,眼神游离,“没想到这样的苗木亲会有这种兴趣,真令人意外……”

“叶隐同学不必为此产生什么多余的负担哦。”狛枝仿若看透了他的内心一般笑眯眯地说道,“因为苗木君只是喜欢我而已,对你这样的一点兴趣也不会有的。”

“喂太毒舌了吧!”叶隐黑线满头,“稍微照顾点别人的心情好嘛?”

“原来如此,他就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人啊。”雾切玩味地说着。

“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们……”苗木有些歉疚地垂下头,“因为有些个人的顾虑,担心黑白熊会对潜入进来的狛枝前辈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就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并不是不信任大家的意思。”

在歇斯底里抓着头发陷入自我世界的腐川旁边,身为超高校级同人作家的山田一二三意外淡定地托了托他的圆片眼镜:“哼哼,原来如此,这就是耽美的boy’slove啊。”

“那这么说来另一对一起睡的……”有人默默把视线飘到别处。

“看什么看?我和小樱关系纯洁的好朋友啊!”朝日奈涨红了脸大喊道。

“这样说起来还真是有缘啊。”塞蕾丝挑起眉梢,“第77期的幸运与第78期的幸运竟然会是相亲相爱的情侣什么的……”

“可是啊,这样反而更可疑了吧。”桑田挠了挠头发,“大家能认同他们的不在场证明吗?他们性命相关,而且关系还那么密切,互相袒护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吧。”

“既然不在场证明的辩论已经陷入瓶颈,那不如就换个角度开始讨论吧。”雾切双手抱臂,“至少目前已经排除了大神同学和朝日奈同学作案的可能性了,也不算毫无收获。”

“其他的角度……是说凶手作案的方式吗?”不二咲眨了眨眼。

“在我们发现现场的时候,苗木君的房间已经是一片狼藉,从地板到床铺和四周的墙壁都刀痕遍布,原本放置在体育馆储藏柜里的模拟刀掉在地上,刀柄和刀鞘处都有金箔剥落的痕迹。舞园本人被发现时在卫生间的淋浴室里,死因是腹部的穿刺刀伤,除此之外她的右手手腕处也有被击打的痕迹,手伤处有剥落的金箔。”雾切言简意赅地概括了死亡现场的情况。

“嗯——有了雾切亲的概述,一切都已经变得很明朗了嘛。”叶隐单手托着下颌,沉吟道,“犯人使用模拟刀攻击了舞园亲,把她逼入了绝境,然后在她逃到了浴室的时候,犯人终于追上了她,然后把她杀害了哒呗!”

“不是这样的。”苗木想也不想地反驳了,“叶隐同学你在搜查时间一直待在体育馆所以可能记不清现场的情形了,舞园同学腹部的刀伤应该不是模拟刀造成的。”

“诶?是这样吗?”叶隐尴尬。

“唉,真是不靠谱。”塞蕾丝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只要去现场看一眼就能知道了,舞园同学的致命伤是插在她腹部的刀造成的。而且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那把刀应该是厨房的菜刀才对。”

“我没有去过厨房。”苗木冷静地说,“这一点也是有证人的,之前搜查的时候朝日奈同学有跟我说过,你昨天夜时间之前一直待在食堂对吧?”

“嗯,是的。”朝日奈点了点头,“我和小樱一起在食堂品尝红茶,中途只有一个人来过,而且那个人并不是苗木君。事实上,厨房的菜刀组合在我们俩刚来的时候一直是齐备的,到了我们离开的时候,的确好像是少了其中一把的样子……可惜当时我们都没想太多,就忽略了这回事。”

竟然有其他人也去过厨房?也就是说那个拿走了菜刀的人就是凶手?苗木微微睁大了眼,焦急地看向朝日奈。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十神怒斥,“中途来的人到底是谁?快点说出来。”

“因为那个人现在已经不在了啊。”朝日奈一副无奈的模样,“就是这次的死者舞园沙耶香同学。”

"what?!"

错愕的情绪浮现在其他人的脸上。

“肯、肯定是因为她想找个护身用的武器吧……之前也因为同样的理由找过我帮忙了,我宿舍里那把模拟刀就是和舞园同学一起找的。”

口里说着解释的话,到底是可能最接近凶手的一次猜测落空了,苗木的语气有些心不在焉的失落,汗水不知为何流到脸颊,心里沉甸甸的。

好奇怪,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真相到底是什么——他猛地攥紧了手指。

“既然菜刀是舞园拿走的,也就是说,并不能排除其他人作案的可能性。”十神扬起下颌,“很遗憾啊苗木,刚才的证明又一次无效了,你还是最大的嫌疑人。”

“等等,还有不合逻辑的地方。”雾切打断了十神的话,“不能这么轻易地断定凶手,还有其他可以证明绝对不会是苗木君作案的证据。”

“没错。”狛枝接上了她的话,对着不自觉表现出心慌意乱的苗木轻轻一笑,非常温柔地,用充满了安抚意味的声音说道,“不用担心,苗木君,我会帮助你找出真相的。但凡是你的希望,不论我付出什么代价,最终总会让结局如你所愿。”

“狛、狛枝前辈……”苗木呐呐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雾切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审视地盯着笑容自若的狛枝。

他是猜到了舞园被杀的真相了吗?如果知道的话,他怎么能一脸轻松地说出这种话?

明明可以料想出来,如果苗木知道了真相的话,他绝对不会如狛枝所说的那样感到称心如意……反倒会被痛苦缠身也说不定!

“正如大和田同学之前推测的那样,我在你们发现尸体以前就去过苗木君的房间里了。”狛枝坦然道,“时间大概在早上七点左右,大概大家都和爱睡懒觉的苗木君一样还没起床吧?我起得比较早,就先出门了。”

哪里是起得比较早,分明是一夜都没有睡。苗木抿唇。

“我从苗木君那里听说,舞园同学交换房间的理由是听见有人在疯狂砸门,所以她想交换房间,并且和苗木君约定好了任何人敲门都不会再开。”狛枝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比较幸运呢?昨夜我和苗木君都没有听到任何人有来敲门哦。不知道大家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考虑,但我是觉得有些奇怪的。”

“哪里奇怪?”石丸忍不住问。

“苗木君和舞园同学交换房间的本意,应该是代替舞园同学成为那位不知名的敲门者的骚扰对象吧?”狛枝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苗木,“但是,一夜风平浪静,苗木君什么异常现象都没有发现。”

“这样难道不是好事吗?”不二咲怯怯地问。

“怎么会是好事呢?”狛枝摇了摇头,“失去了追查敲门者身份的机会,也就代表舞园同学被某人暗中窥视的情况可能依旧存在。你看,舞园同学这不就被人杀害了吗?”

不二咲:“这样啊……”

“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奇怪的发现。”狛枝紧紧盯着苗木诚的脸,就如同已经饥饿了很久的人在看着一顿丰盛的美味佳肴,连他表情上最细小的变化都不愿意放过,微颤的嗓音带有一丝压抑不住的热切,“苗木君,你和舞园同学的门牌被交换了。”

“交换的意思也就是说……”朝日奈睁大了眼,“住着舞园同学的苗木同学的房间门口挂着舞园同学的门牌,住着苗木同学的舞园同学的房间门口挂着苗木同学的门牌?”

“好绕口。”不二咲微汗。

“这样子交换房间就没有意义了。”苗木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我们交换房间的时候明明门牌还是正常的,为什么第二天早上会……”

“变故已经发生了。”狛枝垂下眼,用着有些惋惜的声音说道,“我发现了异常,然后,就试着进入苗木君的房间。房间出人意料地没有上锁,这时候我就猜测到了有惨案发生,走进一看果然如此。”

他说着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让人看不过去呢,竟然用如此粗鲁草率的手法杀害了一位优秀的超高校级,舞园同学看起来死前十分痛苦地挣扎了一番呢,淋浴间的血迹到处都是。”

“正是因为她的抵抗,为我们留下来了十分重要的线索。”雾切淡淡地说,“苗木君,你还记得现场你浴室那个几乎被完全拆卸的门锁吗?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察觉到凶手行动的不自然之处的。”

“嗯……嗯。”苗木诚点了点头。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山田一脸不解,“不就是舞园同学和凶手在房间里发生争斗,身为娇弱女孩子的舞园同学逃到浴室,她锁上了房门,然后被穷凶极恶的凶手撬开了门锁——”

“山田同学你又忘记了一点!”苗木深吸一口气,“舞园同学昨晚是待在我的房间里的啊。”

“啊!”塞蕾丝忽然掩口。

“根据黑白熊的规定,只有女生宿舍的浴室才会带有门锁,男生宿舍的浴室是不能上锁的。”苗木咬了咬唇,“只是我房间门的构造比较特殊,尽管不能上锁,但仍是需要一些技巧才能打开门。凶手恐怕对这点一无所知,并且误认为我的房间是舞园同学她自己的房间,所以才会做出破坏门锁的举动。实际要是我本人作案,根本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就能轻松地打开房门。”

“知道门锁这件事的人有几个?你告诉过几个人?”十神冷不丁问道。

“黑白熊知道,狛枝前辈应该也是知道的,我在交换房间的时候也跟舞园同学说过。”苗木的声音渐低,“现在想来,凶手应该不知道这个关窍的。而且恐怕他连交换房间的事情也不清楚,在凶手不知道用何手段进入房间之前,我们房间的门牌应该就已经被交换了。”

这里就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

是谁交换了门牌?

会做出这种行为的人,只有可能是知晓房间交换这一前提的人。

苗木心里浮现出了一个可能性,这个猜想让他的心不住下沉,口中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呐,苗木君,不如就此停步吧。”

狛枝一直不动声色地窥视着他的神情,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大概就像是相当于心仪的珍宝不出意料地落入苦闷蛛网的心疼以及因他的痛苦而隐秘滋生出的……一丝极罪恶的期待和快乐吧。

“其实你们大家都是同期的同学啊,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地深究真相到底吗?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只会在原本就非常脆弱的羁绊上徒增伤痕而已。”

这样的你,一直以来都充满了希望的你,太过于辉煌美好,与泥足深陷的我渐行渐远的你。

我一直以来都无比向往、无比渴望、无比倾慕的你——

“舞园同学如果还在的话,也不会愿意见到现在这种情形的吧。”

好想用黑布遮住你的眼,如此你就只能跌入我的怀抱。

“说不准,其实在我们之中并没有凶手呢?”

好想用双手掩住你的耳,如此你就只能倾听我的耳语。

“苗木君,你不是乐见同伴受到伤害的人吧?”

但是不行,爱是忍耐,爱是恒久克制。

“我……”苗木诚张口。

“呐,苗木君,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呢?”他在他的脸上闪现了一丝惶惑的时候蓦地压低了嗓音,努力地压抑着内心克制不住的雀跃和兴奋,但微颤的声线还是透出了些许的扭曲意味。

“与其在相互质疑中活下去,不如在相互信任中被杀呢?”

那就让我成为令你蜕变为更加耀眼的希望的——绝望。

这个人是异常的存在。

不仅是他的身份、出场的方式还有其他别的什么,其思想、其存在本身就与他们格格不入。

病态的执念,迥异于常人的扭曲价值观,以及极富感染力的辩才……再这样继续与他交流下去的话,说不准连自己的思想都要被他的意志所污染了。

狛枝凪斗,这个人实在太危险了。

雾切响子眼神莫测地转向苗木诚,想说什么但又强自按捺住了。

苗木君,简直不知道该说是敬佩你好还是该说是同情你好,竟然去招惹这样一个人。

苗木诚手脚冰凉地站在原地,面对狛枝凪斗温柔含笑的目光,却冷不丁感到从尾椎窜遍全身的锥心寒意,似乎连思维都被冻住了。

怎、怎么回事……?这种古怪的不协调感……原来真的不是他的错觉。

“……狛枝前辈,你在说什么啊?”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着,用着连自己都觉得虚弱无力的声音去质问他,“在这里就放弃的话,我们所有人就真的会死去了。这样子的话……这样不就正中幕后黑手下怀了吗?”

“幕后黑手?嗯,幕后黑手、幕后黑手……”狛枝轻轻地重复着这一个称呼,不以为然地笑笑,“幕后黑手又算得上是什么呢?苗木君,你被自己构想中的敌人彻底束缚了。”

"Varied--"

“重要的不是幕后黑手,而是你们自身才对。”他冷静地陈述道,“该怎么对待身边的人,该对彼此做出什么样的判断和选择,你们的未来因你们当下的选择而决定。呐,苗木君,还是说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境况了,你还是打算利用伤害他人的方式不择手段也要活下去呢?这样的事情以后可能会发生无数次哦。”

“怎、怎么回事哒呗?”叶隐猛地打了个寒噤,瞪着狛枝的眼神仿若他变成了什么怪物似的,“我怎么觉得这个人好像哪里坏掉了?苗木亲不是和你关系很好吗?”

“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果然这个人就是幕后黑手吧?”桑田怒视他,“我看还是先把你给排除了!虽然很对不起苗木,但是只要幕后黑手死了,我们也能全员得救了吧!”

“确实有这个可能性。”塞蕾丝淡淡地说。

“哎呀,被敌视了呢。”狛枝轻笑一声,“可是这样真的好吗?我希望你们能稍微慎重一些呢,毕竟各位都是优秀的超高校级,生命的价值比我这种渣滓来说昂贵得不止一点呢。”

“言行中出现了矛盾的地方了。”雾切面无表情地指出,“一方面在鼓动苗木君放弃投票,让我们全员被处刑,一方面又在利用全员处刑的规则动摇我们杀死你的决心,你究竟有何用意?”

“诶?是这样吗?”狛枝睫羽一低,唇畔弧度不变,“说起来,你们不觉得这次的事件很奇怪吗?案件当中除了凶手还有另一个人物的身份没有揭晓吧?也就是舞园同学在最初向苗木君求助时所说的那位疯狂砸门的人物。你们觉得那会是谁呢?毕竟凶手撬开门锁的表现很显然不像是知道房间交换的内情。那么,是否可以这样考虑呢?舞园同学口中那个敲门的人和后来交换了门牌的人都是同一人所为,那个人清楚你们交换房间的事情,并且不是凶手,而是另有其人。”

“你……说辞怎么又变了?”石丸满头冒汗地后退了一步。

“咦?这难道是说导致苗木同学和舞园同学交换房间的契机都是幕后黑手所为吗?”朝日奈吓了一跳,“狛枝前辈你暗示的是这个意思吗?”

“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希望的话,不妨就这样认为哦。”狛枝凪斗的声音变轻,像怕是惊扰了什么似的,视线扫向了对面,“苗木君,你觉得呢?”

“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狛枝亲似乎特别针对苗木亲的样子啊。这难道也是关系好的证明吗?”叶隐尴尬地挠了挠后脑的头发。

“大概就是那个啦,所谓的相爱相杀。”朝日奈也不适地挠脸,望天。

“不对……你说得不对……”

“嗯?苗木君你刚才说了什么?”狛枝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没有第三方的存在。如果是第三方的话,想要毕业的那个人一定不会仅仅做出交换门牌的行动,更不会坐视凶手抢先一步杀死舞园同学的。因为这样的话,那个人前面做出的一切布置都功亏一篑了。”苗木撑在扶栏上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垂下的额发遮住了双眼,他在狛枝灼热视线的注视下缓缓启唇,“现在还缺少一些实际的证据,但是我觉得,做出这些事情的人,多半就是舞园同学自己。”

“什么?!”十神露出愕然的神态。

“苗木君,你可是说出了很可怕的推测呢。”狛枝眯了眯眼,“舞园同学说不定会因为你的论断而死不瞑目哦。”

“现在不妨大家一起来还原一下昨天晚上的情景吧。”苗木诚慢慢地说,“第一个问题,在我和舞园同学交换房间以后,凶手是如何进入我的房间的呢?”

“应该是凶手哄骗了她吧?”不二咲犹豫地猜测道,“毕竟我们都是同学,她出于信任,就打开了门……”

苗木诚摇了摇头:“不可能,因为之前被人敲门的缘故,她可是陷入了恐慌的状态才与我交换了房间啊。而且我们也约好了,换房间以后无论是谁敲门,她都绝对不会再开门的。”

“照你这样说的话,舞园同学就不可能会让凶手进门了。”塞蕾丝说。

苗木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道:“第二个问题,在我的房间里出现了如此多争斗的痕迹以及两把可以伤人的武器,你们觉得哪一把刀是凶手持有的,哪一把刀是舞园同学拿着的呢?”

“这两把刀原先一把是放在苗木同学你的卧室里,另一把菜刀应该是舞园同学持有的吧?”石丸沉吟。

“肯定是凶手拿了模拟刀,舞园同学拿着菜刀。”叶隐沉吟,“凶手使用了苗木亲屋里的模拟刀攻击了舞园亲,然后夺过了舞园亲的菜刀,并用菜刀把她杀害了哒呗!”

“但照叶隐同学的解释就没办法解释模拟刀的刀鞘上面巨大的伤痕。”苗木反驳,“你考虑一下正常人使用刀的动作顺序吧,那把刀上面金箔脱落的地方仅有两处,一个是握刀的手柄,一个是刀鞘上面,要知道舞园同学身上仅有手腕一处骨折的伤痕是沾到金箔的,当时的情景一定是这样……凶手握住了模拟刀,用鞘挡住了菜刀的攻击,然后钝击击中了舞园同学的手腕,才会导致她手腕骨折……至于后面的发展就很明显了,凶手把刀鞘扔到地上乱砍一气,把房间砍得乱七八糟的,舞园同学在慌乱中逃到浴室,不知道我房间门锁关窍的凶手强行破坏了门锁,闯入浴室,用舞园同学掉落的菜刀杀死了她。”

“……”石丸忍不住道,“苗木同学,你的这个说法怎么、怎么就好像……”他一时语塞。

“就好像舞园沙耶香才是最开始谋划杀人案件的元凶。”十神冷酷无情地补全了他不忍说出的内容。

“对不起。”苗木诚很干脆地道歉了,“我也想过很多种可能了,想着该怎么解释这些奇怪的现象和舞园同学的行为,想着怎么开脱……但是不行!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一种才说得通。要是舞园同学还在这里,她说不定会恨我吧。”他微微苦笑起来。

“即便如此,你也不后悔揭露真相吗?”狛枝眼神莫测地看着他。

“对不起,狛枝前辈,我可能让你失望了。”苗木咬着唇低下了头,“舞园同学是死者,可她或许并不无辜……我不清楚我的判断是否正确,有、有可能这只是我对她的污蔑。”他抽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泪光,“但是,如果这就是真相,我愿意背负这个真相!”

真可怜啊,被背叛了还在愧疚着吗?你是在愧疚自己没来得及拯救那个女孩吗?还是在愧疚着自己破坏了她在大家心中的美好形象呢?

真嫉妒啊,在这一刻,竟然被其他人占据了你的心神。

无名的黑暗疯狂地蚕食着理智,狛枝闭了闭眼,唇角却弯起一贯的弧度。

多么的天真,多么的善良,纯粹而干净,任何污浊都无法侵染的你,是那么的可怜又可爱。

Great.

“你的推论并不是没有证据的。”

雾切响子清冷的声音在沉默的裁判场中响起。

她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塑封袋,里面装着一张纸页,整面被铅笔涂黑的纸张上凹显出了大段大段的白色文字。

“这是我从你房间的便签本取下的纸页,苗木君。”雾切在众人的视线中这样说着,“用铅笔涂黑以后就能还原出上一页写出来的内容,上面写着夜里邀请某人来到房间的话语,落款是舞园沙耶香的名字。”

她的声音极冷极静,在这个荒诞又压抑的地下裁判场里,就像是唯一真正清醒的无感情存在一般客观地陈述着事实:“舞园沙耶香利用了你的同情心,她诱骗你交换了房间以后立刻给另外一个人写信,邀请他半夜来到自己的房间,应该就是打算用自己晚上从厨房取来的菜刀杀死那个人吧。可惜她失算了,她低估了自己的身体能力,导致凶手反杀成功,所以才会演变成现在的状态。否则第二天你们如常前往餐厅,大家就会发现凶手死在你的房间里,当作为凶手的舞园同学否认了交换房间的事实以后,苗木君,你毫无疑问地又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被我们所怀疑,而且情况将会比现在对你更加不利。”

“好厉害啊雾切同学。”狛枝赞扬道,“不愧是你啊,竟然连这些都想到了,之前果然是刻意引导苗木君自己发现真相的吧。”

雾切与他短暂地对视片刻,淡淡地移开视线。

“是……这样吗?”苗木闻言,微带踌躇地问。

“苗木君,你不必过于消沉。”雾切说,“正是因为对你的绝对信任和依赖,舞园同学才会选择你作为计划第一步的求助对象,她肯定知道,只要是你,一定不会拒绝她的求助。”她顿了一顿,又道,“而且,在她死前,应该也是在想着怎么帮助你度过这次难关的。”

“诶?”苗木睁圆了眼,“为什么?”

“你还记得舞园的尸体背后隐藏的死亡讯息吧?”雾切提示道,“11037,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意思……他并不是程序员,怎么能读懂数字呢?他茫然起来。

“自己要死在苗木君的浴室里了,怎么办呢?无辜的苗木君一定会成为第一嫌疑人。”狛枝缓缓地说,“如果要想帮苗木君摆脱难关,还有比身为死者的自己亲手写下凶手名字更有力的证据吗?就算失血过多眼前已经一片黑暗,就算右手已经骨折了,还有另一只左手,以自己身体流出的鲜血为墨,靠着记忆就能够完成——”

在狛枝凪斗的叙述中,舞园同学死前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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