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萧航一正巧在西湖边上喝茶,正巧听到那两人的对话。如之前所说,萧航一这人,老大不小,却童心不减,最是喜欢看热闹。

但他喜欢看热闹,却不喜欢看自己的热闹,也不喜欢旁人看他的热闹。

所以听到那话,本就有点儿不高兴,偏那外室对这些江湖组织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颇为看不清,言辞间不以为然就算了,还要贬低两句。

作为一阁之主,萧航一对自家流星阁虽然从来没吹嘘过,但心里也是放在第一位的。

旁人贬低两句,萧航一就算是当场不发作,回头也会瞅准了空子找他麻烦。他是做这生意的,真得罪了他,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敢当着萧航一的面说流星阁不是的,除了那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天下第一的,便只有晏秋能安然无恙。

这下好了,区区一个靠着男人活下来的外室也敢贬低流星阁,萧航一听了能不上火?萧航一不打女人,那富商又为流星阁说了几句好话,还把那外室呵斥了一通。

看在对方这态度上,萧航一也没迁怒他,事情好像就这么过了。

然后精彩的来了。

那日碰巧是采莲节,那些文人画师汇聚在一处,赏荷、饮酒、对诗,文雅非常。普通人不懂那些风趣,但也能看看荷花,凑凑热闹。

那些富商便一起包了个画舫,共游西湖,耳边听着优美的音乐,看着美景,即便不通诗词,也能附庸风雅一番。

萧航一便是挑在这个时候,让属下给先前那位富商送去了厚厚的一沓信纸,道是看在他们合作多次的份上,实在不忍心对方受次欺瞒,这次便免费送他一些消息。

那富商不明所以,却是认得送信的人,闻言心里对信上的内容便信了八成,又听自己受到了欺瞒,自然忍不住,当即找了个理由离开众人,找了个无人处翻看。

看完,富商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黑,黑完又变成了白,当真如调色盘一般的精彩。他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又苦思良久,最终深信不疑,当即冲了出去,一把将尚在与丫鬟小声交谈的外室推进了湖中。

有人落水,这事便闹大了。

萧航一站在岸边,瞅着湖中的热闹,唏嘘不已,然后慢悠悠地走了。

原来,萧航一原是想查查那外室近三代的事,看看有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却发现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只一点,便可以让那外室永无翻身之地。

外室给那富商下了绝后的药,只因她为富商生下了一个儿子。

宁瑶与晏秋说这事的时候,倒是没有为那外室辩解,道是什么人结什么果,心术不正自食恶果,本该如此。只是对那富商,宁瑶颇为厌恶,“本就是他偷吃才惹出这么个祸,到头来反而怪自己家正妻没有看好他身子,嘁,活该绝后!”

她之前说的时候还忍不住笑场了好几回,说完之后却是一脸厌恶。

故事讲完,晏秋的关注点却先是落在了其他地方,“瑶姐怎么对萧航一做了什么这么清楚?”虽然目前双方相互之间比之前关系好一些,但没近到什么都说的程度吧?

他素来重点就有些奇怪,宁瑶闻言也不意外,答道:“那萧航一自己跟我说的,让我说给你听,给你凑个去。”

说着,宁瑶也是一脸纳闷,“流星阁离这儿也没多远,他要是想找你说故事,我还能拦着不成。”白白气了她好几天,还专门派人送了些养颜膏给那位受委屈的正妻送了过去。

后想起来萧航一不一定知道萧秋便是晏秋,宁瑶想了想,脸色更加难看,“他莫不是在隐喻什么?”

“瑶姐莫要想太多,我前几日已经与他见过了。他知我是谁。”晏秋失笑,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不过他说是这么说,萧航一让宁瑶与他说这个,肯定是隐喻了什么。不过,必然不可能是教他小心君琰偷腥这种事。

想起此前与萧航一碰面的时候,他并未提起此事,晏秋微微沉思,侧头看一眼已经落筷的君琰。

晏秋:“教主吃饱了?”

“嗯。”君琰视线落在他的碗上,里面还剩着半碗米饭,一旁的烤鸡也没动上几口,倒是与冬日里不同。

瞧见他的视线,晏秋低头看看自己的碗,笑了笑,“夏天里吃的少些,没事。”

君琰伸手捏捏他的脸,又捏捏那细胳膊,“若是要练武,还是得长胖些。”

晏秋眨眨眼,“练武还得胖些?”

“倒也不是胖不胖。”提到胖,一旁同样习武的宁瑶就有点不太赞同,“只是若是要练武的话,不多吃一点,一会儿就没了力气。后劲不足,不好。”

说着宁瑶又问:“你要练武?”倒是把注意力从那富商的事上移开了。

晏秋想起之前君琰说的事,笑,“还不一定,我听教主的。”

Ning Yao: "..."

她怎么那么不是滋味呢?

后在君琰的督促下,晏秋还是多吃了一些,把那烤鸡吃完了,才落筷。

晏秋吃完就想回去睡午觉,宁瑶把人留下来,倒是吃了晚饭再走,免得麻烦。

想着也没差,晏秋便带着君琰去了之前住的院子。

这次就算晏秋说要抱着走,君琰也没听他的,也不让人抬小轿,非让晏秋自己走,说是消食。

毕竟是对方好意,晏秋想了想,便接受了对方的意见,拉着君琰一路散步走回去。

路上,晏秋突然对君琰说:“教主,若是我们成婚之后,你再去外面找女子同床,便是偷腥了。”

君琰闻言脚步一顿,侧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教主既然是认真的,那我们成婚之后便是夫……夫?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晏秋扭头,认真地看着他,“若教主偷腥,作为正……夫,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教主可想清楚了?”

“若只是这个,你不必操心。”君琰语气淡淡,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晏秋眨眨眼,看着对方的侧脸好一会儿,收回视线,看着前方,沉吟良久,突然问道:“教主,你是不是不举?”

Jun Yan: "..."

晏秋对上对方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抬手捂住额头,无辜地眨眼。点穴他是无所谓,反正四宝他们随便一个人来解都行,但是弹额头真的疼。

半响,君琰阴测测地说:“本座是不是不举,你日后总会知道的。”

既没有打他也没有点穴,还给了这么一句话,晏秋沉思良久,心情有那么一点儿微妙。

君琰这意思,莫不是……呃,他想的那样?

那可真是让他大感意外,君琰内里的性子果然是十分的……激进吶。

不过,晏秋可没觉得害怕,反而颇为期待对方说到的‘日后’。

虽然君琰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陪着晏秋慢慢走到了住所,倒是没像之前一般甩手离开。

晏秋自顾自地推测一番,觉得教主应该是因为说过这几日会陪着他的话,为了守诺,就连生气都忍下了。

唔,这么想想,教主看上去有点儿可怜了。

但是晏秋嘴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开心地冒泡泡,可是半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在睡午觉之前,晏秋却是先把四宝叫了过来,如此吩咐一番,才回了屋,也不管天气炎热,就往凉席上的君琰身上扑。

这时候君琰若是躲开,晏秋指不定哪儿就要磕出青来。

扑了个结结实实,晏秋趴在君琰的怀里呆了会儿,又吭哧吭哧地起来,滚到里面睡了。

君琰微微挑眉,侧身对着他,伸手把人拉了过来。

晏秋与他四目相对,隔了会儿,又咕噜咕噜往里面滚。

君琰伸手,又拉过来。

晏秋这下看都不看他,滚回去。

伸手,拉。

Get back.

pull.

roll.

pull.

roll.

晏秋:“教主!我要睡觉了!”

“不是喜欢在本座怀里?”君琰挑着眉,散开的黑发营造出一种别样的魅惑。

闻言,晏秋嘴唇动了动,没忍住,“教主现在身上跟火炉似的,我才不要。”想热死他吗?

“本座本打算练会儿功,是你突然冲过来打断的。”君琰漫不经心地勾起他的黑发,缠绕在指尖,“本座若是走火入魔,也得你负责才对。”

晏秋闻言,惊了一下,“教主刚刚在练功?可你不是躺着的吗?”

“谁告诉你,练功必须得站着了?”

反正也不懂这些,晏秋不纠结这事,伸手摸摸君琰的手,还是觉得热,“教主走火入魔了?”

君琰挑眉,“没有。”

晏秋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不然我这细胳膊腿儿,若教主要强行做什么,我可抵抗不了。”

Jun Yan: "..."

晏秋又说:“不过,若教主真想做的话,子秋也是不介意的……不过,教主要温柔一些才好。”说着,羞涩地对他抛了个媚眼。

君琰面无表情地拽了拽手中的发丝,“睡觉。”

晏秋:“……扯着疼,睡不了的。”

“疼就过来。”

那更不行了,热死了,“不要。”

君琰:“过来。”

晏秋:“不要,热。”

君琰勾勾手指头,“听话。”

"Hiss, take it easy, it hurts."

“非要本座伺候你不成?”

“……那教主你自己进来么。”

“宁宫主要在外面站多久?”君琰突然说道。

宁瑶站在门外,木着脸,“本宫在想现在方不方便进去。”正常来说应该没什么误会的,这两人的语气也不像是在做那档子事,但是宁瑶就是有种蜜汁尴尬的感觉。

Yan Qiu: "H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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